[ LOVE YOURSELF 結 ANSWER 專輯內附的小文冊 ]

 花樣年華 THE NOTES - E 

(有4篇與S篇不同)

 

碩珍
30 August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她看著以為丟失了的日記本,好像有點驚訝。她喜歡的電影、想去的地方、喜歡的花、夢想著的未來,出現在翻過的每張紙頁。這算是我為她寫下的日記。沒能好好說句對不起。這紅色的日記本像交叉路上的紅綠燈一樣,放置在我們之間。

想給別人幸福,想讓別人笑,想成為一個不錯的人。跟著日記上寫著的去做的話,就可以做到。但不該這樣,越想去成為另一個人,我越是懼怕。我的真面目會被發現嗎,會失望而去嗎。我拼命隱藏著自己低下頭去。可是像沒了主語而無法寫下句號的句子一樣,失去了自己便無法變得更好,並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轉。

我現在明白了,不夠好、犯著錯、失敗過的我也是我的一部分。無論如何殘忍和痛苦,對自己坦誠,才可以踏出下一步。我站起來,沒有抓住她。

在街上我脫下了帽子,把頭髮梳撥到後面,頭髮掠過指頭之間,使勁成為另一個人的種種時刻逃跑而去。抬起頭,跟玻璃窗上我的倒映對視著,疲憊的臉、蒼白的嘴脣、乾渴的喉嚨,一如以往落魄的模樣。笑起來了,玻璃窗上的我也跟著笑了。


25 June YEAR 19
(與S篇相同)

有一個不知是誰帶來的花盆,被放置在倉庫教室的窗邊。弟弟之中能拿得動花盆的人有誰呢。我拿出手機,沒有電力的倉庫教室總是黑漆漆一片,迷朦的光線透過骯裡骯髒的玻璃窗照射進來,光線中映照著綠葉。手機沒能好好拍出來。不是僅靠手機可以拍下的。即使常常想著,照片是無法盛載人眼裡所捕捉的事物的。

走近花盆,便看到下面寫著一個”H”字,我拿起花盆,寫著”號錫花盆”。我噗哧的笑了。問弟弟之中是誰拿來的花盆,一定是號錫無誤。我放下花盆,讓寫著”H”等等的所有字遮掩起來,然後看看周圍。之前一直沒細看窗框上重疊著的塗鴉,不只是窗框,還有牆壁、天花板也有塗鴉。不及格就會死亡、單戀對象的名字、日期,還有已經看不清楚的無數個名字。

這教室起初並不是個倉庫,學生們每天上學上課,到了下午便空著。暑假時一直空著,到了開學日學生們又喧喧嚷嚷的來到這裡。那時也像我們一樣,是遲到被罰、翹課的學生嗎,也有無情地施以暴力的老師們、沒有盡頭的考試和家課嗎。也有跟我一樣,對校長說出朋友們的人嗎。

這時想起,這裡也會不會有爸爸的名字。這裡也是爸爸的母校,讓兒子接爸爸的班在一樣的學校上學、上一樣的大學,是爸爸信守著的家族傳統。我掃視著,發現了爸爸的名字。左邊牆大概中間的位置,就在幾個名字之間,下面寫著這樣的句子。一切就是在這裡開始的。


玧其
29 July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沒了跟我的吉他合奏的人之後,那旋律的一直浮現的原因謂何呢。我讓身軀陷入沙發中,凝視著放置於不遠處的鋼琴。被退學之後,媽媽曾把鋼琴棄掉。因火災而倒塌的房子,唯一從那裡帶走的,是奮力從窗門丟出去、燒焦了半邊的鋼琴。以為就這樣結束了,為了不讓手再碰鋼琴,反復地下著決心。

次日凌晨,我等不著電梯跑下樓梯。以為只是打了個瞌睡,原來正是日出時分。忽然想起昨夜的事。窗下的花圃什麼也沒有,垃圾車不久前經過,警衛大叔對我說話。我是那樣失掉媽媽的鋼琴的。

那天以後我無數次放棄音樂,再也不做了,也不會再回來,所謂音樂根本什麼都不是。可是連在逃離的時候我明白到,就像在樓梯上踏空的那時一樣,為什麼重新再做起音樂。對我來說音樂就是這樣的存在。在音樂之中,雖然痛苦,卻是自由
;即使混亂,同時卻是清𥇦了然。恐懼與自信、希望與絕望,在這一切相對的情感中,我正在活著。

忽然想奏起鋼琴,想去面對裝作強悍、然而卻是膽怯卑鄙的那個我。想要盡情辱罵、譏笑、傷害、擊打、毀壞、摟抱、哭喊。而且不想逃走,想要完成以吉他和鋼琴演奏的旋律。這次也許能做到。


11 April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一面留意著柾國在後面緊隨著的動靜,一面走著。隨著長長的鐵軌,貨櫃一直出現著。「是後面第四個貨櫃啊。」號錫說要去見南俊和泰亨,又說哥也來吧。口裡說知道了,可是卻不想去。我討厭跟人有牽扯,這個號錫也知道的,該沒想到我真的會出現吧。

一打開門便看到號錫驚訝的面孔,還有柾國一面以特有誇張的方式表達百感交集的表情,一面靠近來。我經過兩人身邊,走向貨櫃裡面。多久沒有來了。聽見試圖要摟抱的號錫和難為情的柾國的打鬧聲。

這時南俊帶著泰亨進來,泰亨的T-shirt有一邊撕破了。我問是什麼回事,南俊作狀要揍泰亨,說這臭小子被警察抓到在街上亂塗鴉,為了把他弄出來才這麼遲的。泰亨誇張地假裝抱歉,說著什麼躲避警察逃跑時把T-shirt弄破的瞎話。

我坐在一角看著,南俊把替換的t-shirt拿給泰亨,號錫在拿出漢堡和飲料,柾國在中間不知所措地站著。回想起來高中時也是這樣,南俊勸說泰亨反而被逗弄,號錫在忙亂的走動著,柾國則是徘徊著不知道自己該待在哪裡。

這樣聚起來是事隔多久,已經記不起來了。不知道碩珍哥和智旻怎樣呢——忽然生出這種不像平常的我的想法。才第一次來到這地方,卻出奇地覺得舒心。


南俊
20 July YEAR 22

(與S篇相同)

快速翻過雜誌的廣告又抬起頭來,對面桌的窗邊座位坐著另一個人已有數天了。雖然差不多是厚厚的書本、大大的書包、白色紙杯,但卻不是她,我又再垂頭看著雜誌。看著同一頁已超過一小時,陷入反復的沉思中,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坐著呢,沒有答案。人們在為一些事專注著,我卻只是沒頭沒腦地翻著雜誌罷了。有著該開始做些什麼的焦急,不能再就這樣下去。

把雜誌歸還,回到書架中間。比我還要高的書架排列著書籍,微風透過窗門吹進來,揚起書和塵埃的氣味。想起了高中時期,跟朋友們在秒密教室一起的那時,那時讀著的書也是這種氣味。「現在的我」比起「那時的我」有沒有成長了一點,我無法欣然肯定。說不定我的一切,就在那時起停歇下來了。我背著書架移動腳步,然後我拿起那時候唸過的書。要重新開始,就從那時放棄的每一件事起。


11 April YEAR 22

加油完畢,轉過身來,有什麼丟到臉上又掉落地上。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,低頭一看,原來是皺巴巴的紙幣掉落到腳邊。出自本能反應,我彎下身去伸出手,小房車裡的人們一陣喧騰的笑起來。那一刻我止住了動作。碩珍哥正在不遠處看著,我無法抬起頭。若是與那些坐著名貴車子駛進來、無視又嘲弄他人的人四目對視起來時該怎麼辦?就是要與他們對恃。那些人的行動如果是不合理的話,必需與他們對恃。那不是勇氣的問題,也不是自尊心抑或平等的問題,而是必需要那樣做。

可是這裡是加油站,我也不過是個打工加油員。收拾起客人丟的垃圾,捱客人的臭罵,撿起客人丟的紙幣是必然的。身體因侮蔑感而發抖,手裡緊緊握著拳頭,緊得指甲也埋進皮肉裡去。

這時有人把紙幣撿起,然後遞給我。坐著汽車的人好像懈了氣的嘟嚷著離開加油站。直至他們離去後,我也無法抬起頭來,我沒自信去看碩珍哥的雙眼。我的膽怯、我的窮酸、我的窘境,哥也不是不知道,可是卻不想如此赤裸裸的被看透。哥一動不動,一直等著我的目光,沒靠近來,也不搭一句話。


號錫
13 August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智旻和她就站立在練習室中間,做著準備動作,5秒的等待時間裡,那寂靜似乎變得更漫長。音樂從喇叭飄出,兩人開始了第一個動作,那是不久前我跟她一起練習過的編舞。我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看著。

因為腳踝受傷,當知道暫時不能跳舞時很其實很不開心。自己不能跳,只能看著別人跳舞,實在感到很鬱悶。但是幫著智旻練習,看著他有所成長的時候我才明白到,自己不能跳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無論怎樣我也跟舞蹈有所關連,就能感到幸福。

跟智旻練習時,我是一點小錯誤也無法就這樣跳過的。每當智旻錯過了timing,或是動作稍為跟預期不同,我也會把音樂停下,把動作一個一個糾正。可是作為觀眾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專注去看,智旻的舞步卻看起來不一樣。比起一個一個的動作,看到了更重要的東西。一起練習時曾認為是失誤,卻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東西。細微的失誤和不熟練,反而成為一種獨特的感覺。雖然明顯跟我不同,但那是只屬於智旻的timing和表達方式。智旻自體發著光,跳著打動人心的舞。

音樂停下來,智旻的舞蹈也停歇了,他的臉上泛著興奮和喜悅的光采。她在他旁邊站著,不久後她就要出國了。忽然跟她對視起來,我舉起大姆指,她便燦爛的笑了。這可真奇怪,她跟媽媽長得一點也不像,而我也記不清楚媽媽的臉,但為什麼總覺得她跟媽媽長得像呢。忽然內心某處疼痛起來,還沒痊癒的腳踝也酸痛起來了。


12 May YEAR 22

推開逃生門,往樓梯奔跑下去,心臟跳動得好像要炸開來似的。在醫院走廊上經過的臉孔明明就是媽媽,回頭只見人們從升降機出來。我拼命推開人們跑上去,看見媽媽進了逃生門。我心裡焦急,跳著級的從樓梯奔跑下去,氣也不喘的下了好幾層樓。

媽媽!媽媽停下腳步,我也再踏前一步。媽媽轉過身,我又再踏前一步,這才看見了媽媽的臉。這時,腳跟踩空了梯級,重心向前傾。想著快要栽倒而雙眼緊閉,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臂,幸好把我拉回重心。回過頭去,是一臉驚慌的智旻。沒空閑去道謝,我又回頭去看。

看見了一個女人,她一臉驚慌,她身邊的小男孩瞪著大眼睛定睛看著我。那不是媽媽。我佇立在樓梯上,眼巴巴的盯著她什麼也沒說。

我已記不起自己說了什麼話來擺脫這情境,也沒去問智旻是如何出現在那裡,對事情的細節尋根問底太過複雜了。那女人不是媽媽,或許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那並不是媽媽。在遊樂園被遺下的那天起已過了十年有多,媽媽也該已上了年紀,跟我記憶中的模樣也不同,即使能重遇也可能認不出來。不,現在我已經記不起媽媽的臉了。

我回過頭,智旻正在不哼一聲的跟著我。他說在高中時期,自從在急診室分別後就一直在這醫院裡度過。問他想不想出去,他一臉茫然。也許智旻也跟我一樣,被尤如枷鎖的記憶綑綁得無法動彈。我走近智旻。

智旻啊,我們從這裡出去吧。


智旻
28 July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今天也一個人留在練習室,過了十二點,也沒有車可回去了。其實我是在等到沒有車的時間,這樣練習室才完全只剩下我一人。跟大家一起練習時,總是只看到自己的不足。我感到焦躁,也感到害怕。但無論怎樣也想要做到,所以每晚也一個人留下來。

這樣一天一天的度過,害怕的心情也神奇地消失了,剩下的只有覺得跳舞真的很有趣。一直以來,只相信著微小、懦弱又無力的我,就是真正的我。跳著舞的時候,我的體重、臂膀的長度、我所創造出來的速度或力量,總令我有這種想法——跳著舞的我並不微小,也不懦弱。舞蹈實力隨著練習一直在上升,開始時曾笨拙的動作,經過反覆練習最終連接起來了。我正在成長,即使如指頭般微小也是正在成長著,也發現自己原來是個喋喋不休的人。跳著舞時,一直以來沒法說出、沒有說出的話,也突然感到想要一吐而盡。開始跳起舞的同時,第一次覺得喜歡自己。


15 May YEAR 22

張開眼便看見號錫哥在站立著。在熟悉的天花板下、熟悉的黑暗中俯視著我。嚇得坐起身來,哥以食指碰著嘴脣,周圍的人都睡著了而一片寂靜。哥立刻把t-shirt遞給我,然後抬了抬下巴指往病房外面。

大家都來了,南俊哥在把風,玧其哥在擋著護士拖延時間,柾國和泰亨待會兒會在升降機那邊會合。一開始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,我呆頭呆腦的,哥拉起了我的手。

離開醫院那天,是我夢寐以求的一天。離開醫院去跟朋友們見面,像以前一樣跟大家笑著打鬧著度過。可是現在卻不肯定,從這裡出去是不是一件好事。像不存在的人一樣似的把我藏在這裡的爸媽、說我是精神病患者的人們,或許號錫哥也是這樣看待我,在心底深處覺得我是個怪人,覺得跟我一起並不自在。

快,沒時間了。不知是否因為哥的催促,我莫名其妙的聽到秒針急速前進的聲音。滴嗒、滴嗒。有如幻聽的腳步聲漸漸向著病房那邊走近。哥跟我同時往門那邊看過去,然後又彼此對望。哥的手仍在我前面。


泰亨
11 August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轉過腳步,在X字下面發現了這小字。有人在牆上刮下「並不是你的錯」這短短的一句。是她。雖不是親眼看見,也不是因為認得她的字跡,可是我卻知道。像是在道別,像在對我說,我離開並不是因為你,發生在你身上的事,並不是因為你不好,所以就不要再自責,也不要再難過,提起勇氣吧。

打起精神,不知不覺間來到家門前,聽到姐姐在門後的慘叫聲。我霍地打開門進去,又看見熟悉的畫面。我攔住了爸爸,抓住他雙臂直視著他的臉。起初爸爸好像很訝異,其後又揮起拳頭,我幾次摔倒在地,姐姐的哭聲變得更大了。下巴很痛,口裡滿是血鏽味,但我也沒有放棄。我緊摟住爸爸的腰間,爸爸怒吼著。背上和肩膀越是捱著痛毆,我便越發緊抓著爸爸。

我並非不感到疼痛,也並非不害怕。可是我若放手,事情只會每天反覆上演。我想要改變這一切。

不行,我跟爸爸不同,我們家由我來守護。


29 March YEAR 22

加油站老闆往地上吐口水,然後就走開了,我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躺著。在加油站後牆畫塗鴉時被老闆抓到,問在人家的牆上亂搞什麼便被打了。我在地上打滾,雖然經常被揍,但卻從未習慣被揍。

塗鴉是不久前才開始的,我撿起別人留下的噴漆往牆上噴出,好像是黃色的噴漆。我隨意噴畫了什麼,然後抬頭看著。灰色的牆上是鮮明的黃色,看了看又噴上別的顏色。有好一陣子,我往牆上畫出我所不了解的心情。把所有噴漆罐子噴光了,我才停了下來。把噴漆罐子丟開後往後退,像一番疾走後般氣喘吁吁。

牆上的色彩代表什麼意義,我並不知道,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、為什麼去做。我只知道,這似乎能夠讓我心境平靜下來,是因為能把自己的心聲噴灑到牆上。一開始時覺得很難看、骯髒,也覺得自己像個傻瓜,沒用又可憐。起初並不滿意,我用手掌揉擦著牆上乾掉了的油漆,想要全都擦掉。放棄要擦掉油漆,我用另一種顏色掩蓋出另一個形態。我倚著牆壁坐著,滿意不滿意已不重要,畫得好看不好看也不是問題,因為那就是我。

坐起身子便咳嗽起來,或許是嘴巴被打爆了,我往地上吐出一口血,然後看見有人拿著噴漆罐。視線沿著手臂往上,是南俊哥。他嘿嘿的笑著,原來這鳥事他都看到了。哥向我伸出手,我只是抬頭看著他。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,他的手是溫暖的。


柾國
26 July YEAR 22
(與S篇相同)

回頭一看,已經遠遠離開醫院了。放下野花的長椅、跟她一起看河邊的窗,以後也不再看見了。回想起來,是她讓我在鬱悶的醫院生活中可以喘一口氣。下午時分,在醫院長椅上坐著談天說地,不知不覺間就日落了。說著關於我在秘密基地玩、到海邊旅行,還有如何徒步走到火車站。她也告訴我關於醫院裡每一個角落,去哪一個窗邊會看到河,上哪一條樓梯可以偷偷進到屋頂,關於醫院沒有什麼她是不知道的。

她的病房是空的,是出了院,還是轉了院,去問護士姐姐,卻什麼也打聽不到。驀地心裡某個角落感到空虛,我轉過身又再起行。從遠處看見學校,想起告訴過她的事,都是關於跟哥哥們在一起時的事,而我說過的話都是以「哥哥們」作為開頭的。對一直孤身一人的我來說,哥哥們成了我的朋友、家人和老師。我的故事就在哥哥們的故事之中,而我只也存在於哥哥們關係之中。

可是不知道從哪時起生出這種想法——或許到某天哥哥們就不會再在我身邊了,又或許到某一天,哥哥們會不在,卻不告訴我任何理由。抑或是會有更嚴重的事會發生也不知道。

我想起那一晚,晚空上掛著一個龐大月亮的那晚,倒置的世界、反轉過來的視野中照射過來的車頭燈光、擦身而過又消失掉的汽車、火紅的車尾燈,還有莫名耳熟的引擎聲。我不想再作無謂的臆想,可是卻總是想起那一刻的情景。


28 May YEAR 19
(與S篇相同)

哥哥們的夢想是什麼?聽著這話哥哥們回頭看著我。不,這是為了寫我的志願調查報告的。我搪塞了個理由,碩珍哥便開口說:這個嘛,我好像沒有什麼夢想,也許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做一個好人吧。哥好像很難為情的含糊著話尾。然後久久躺在鋼琴椅上的玧其哥便不情不願的挖苦著回話。我說,沒有夢想也沒關係啊。我並不做什麼夢,隨便就好。聽著玧其哥才會說的這話,大家都笑起來了。

我要成為超級英雄,從惡棍手中拯救世界。泰亨哥一下子站在椅上擺出伸手的姿勢,號錫哥便罵他說別淘氣了,小心受傷,要他趕快下來。然後總會說,我想去找媽媽,然後幸福地生活下去,變得幸福就是我的夢想。哥說著這話,展露出幸福的笑容。那麼現在覺得不幸福嗎?智旻哥這樣問。擺著詼諧的表情說:是號錫哥讓你這樣嗎?然後問智旻哥:「你的夢想是什麼?」「我嗎?」智旻哥眼裡閃爍著訝異說,幼稚園時想要成為總統,但之後就不太清楚想做什麼了。

現在只剩下南俊哥了。他感覺到大家的視線,聳了聳肩然後開口說。想給你說好聽的話,可是看來我也沒有什麼所謂夢想呢,當下只想要找到打工的地方。我點著頭,低下頭看著通信文。通信文的我的志願欄分為學生和家長兩欄。將來想做什麼,我想不起該寫下什麼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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